穆萨

 @名字而已  点的西西里退休生活

退休了，但没完全退

我的cp520快乐，我先随个四件套

    0.

    里苏特·涅罗听见一个声音。

    “你看到了什么？”男人问。

    事实上他什么也没看见。眼前是一片暗沉的迷雾，他什么也想不起，什么都不愿理会，唯一记得的事情，是他要去一个地方，要办一件事情。

    “你看到了什么？”

    里苏特捏了下手指。他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声音，便继续沉默地往前走。他的脑袋越来越重，脚腕隐隐作痛，身上笼罩着厚重的迷彩——他仿佛走在自己泥泞的心里。

    “你看到了什么？”

    他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片火光——18岁那年爆炸的酒瓶，28岁那年裹着热血的列车，还有在眼前炸开的航空史密斯的弹火。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即使他从未听过。

    “自由。”他对自己曾经的BOSS没有丝毫敬意，“我看到了自由。”

 

1.

    对某些人来说，那不勒斯香醇的马苏里拉，浪漫的音乐，甚至奢华的阿尔法，都比不上一支拿坡里。这支烟正被能引得任何人尖叫的线条优美的嘴唇吻着。一缕纱般轻盈的烟雾从唇齿中溢出，随之而来的是漫不经心的询问：“伊鲁索去哪了？”

    “鬼知道，又躲那破镜子里了吧。”

    “那加丘呢？”

    “陪梅洛尼买衣服，一大早就出门了。”

    “贝西又去哪偷懒了？”

    “你确定这个问题应该问我？”

    坐在沙发上上的金发男人扫了一眼挂钟，不耐烦地换了个姿势，若无其事地问：“里苏特……”

    霍尔马吉欧埋头擦枪不吱声。

    “问你话呢！”普罗修特踹了一脚桌子，烟灰哆哆嗦嗦地掉到了鞋面上。

    “去总部开会了。”霍尔马吉欧叹气的样子并不太符合他的装束，“亲爱的帕尔玛，其实我并不介意多回答几次这个问题，前提是你能更坦诚一点。”

    然而普罗修特并不觉得难堪。“这是你的荣幸。”他这样回答。

    事实上普罗修特毫无掩饰的不耐并不能左右BOSS的想法，所以里苏特依然只能和年轻的教父面对面地沉默。他不露声色地审视着坐在高背椅上的少年，揣测着这个会面的意图。是打压还是拉拢？不管是什么，这漂亮小子都找错人了。

    “涅罗先生。”乔鲁诺·乔巴拿斟酌着开口，“或许隐秘的环境更有利于我们的沟通。”

    “当然。”里苏特说，“我们一直遵从内心。”

    “在此之前，”乔鲁诺加重了语气，“您应该知道，我们的立场本可一致。”

    “我承认您的能力。”里苏特回答。

    乔鲁诺并不为这样的肯定感到放松。在推翻迪亚波罗的统治途中，他并没有和这个暗杀部队的队长正式交锋过，这导致他为今天的会晤感到十分棘手。他可以在布加拉提的协助下把热情牢牢握在手里，除了这个离经叛道的、见不得光的暗杀组。

    他决定放弃无用的试探。

    “涅罗先生。”乔鲁诺用手指撑着下颚，缓缓道，“您觉得热情代表着秩序，还是欲望？”

    里苏特鲜红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表情丝毫未动：“在此之前，您应该知道，替身使者代表着秩序还是欲望。”

    乔鲁诺皱起了眉。

    “只要存在替身使者，这里就永远不会有真正的秩序。”里苏特冷漠地说。

    “普通人也会越界。正因为如此，才需要尽力保证替身能力用途的正确性。”

    “正确性？所以您才会取缔毒品交易。”里苏特漫不经心地点头，“难得的坚持。”

    “我知道毒品并不是所有苦难的根源。”察觉到里苏特站起了身，他加快了语速，“这只是一个开始。”

    “您可以要求我们提供微不足道的帮助。”里苏特微微欠身，“当然，您只需要付出相称的酬劳。”

    高高在上的BOSS没有挽留。

    里苏特从雅致的会客厅里走过，漆黑的眼睛透露出一丝厌倦，仿佛眼里正有一场在血月下即将终结的葬礼。他不愿从这样的梦中脱离，于是唾弃忠诚、团结、以及所有美好的品德。

    他在宣告背叛者的存在。

 

2.

    小脚先生第十七次回答某个相同的问题时，厚重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普罗修特猛地挺直了腰，又慢慢放松靠在沙发上，把右脚翘在左膝上，惬意地深深吸了一口醇厚的香烟。

    “完事了？”他问。

    “恩。”里苏特眼神在他裤脚边缘露出的一截金属上顿了顿，走到沙发后面，卸下防备一般，用一种堪称轻松的姿态，将双手撑在靠背上。

    哇哦。霍尔马吉欧把鼻子凑到枪管上，试图表示自己的专注。

    这是保护的姿势。

    被笼在他的阴影里的普罗修特没有丝毫不快，向后仰头，朝里苏特轮廓分明的下颌吐出一串烟圈。里苏特瞄了一眼对面似乎完全沉浸在擦枪工作中的队员，拿过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烟头，面不改色地熄灭在自己的掌心里。

    “枷锁解开了。”他回忆了一下教父的表情，又补充道，“至少目前是的。”

    抵触与傲慢是不必要的。今天里苏特没有穿他标志性的战斗装束，而是为了这次会议换了一身庄重的西装。贴身的马甲凸显出优越的肌肉线条，过于高大的身躯裹在黑色的风衣里，显得分外修长。

    “这是臣服！”普罗修特想起这套西装送来基地时加丘涨红的脸色，他激动的唾沫都飞溅到了旁边梅洛尼的脖子上，“这个*意大利俚语*要羞辱我们，还把狗链送到我们面前！”

    普罗修特不自在地勾了下自己的领结。

    “票呢？”我的喉咙有点痒，他想。

    “贝西去取了。”里苏特回答。

    “三张？”普罗修特挑眉觑他。

    “不。”里苏特终于忍不住捏了一下手边冰凉的耳垂，“两张。”

    霍尔马吉欧已经蹲在了地上。

3.

    “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或者也许你更愿意试试壮烈成仁的滋味。”普罗修特难以置信的表情破坏了他一贯的高傲与矜贵，显得有些出人意料地滑稽。

    “有什么问题吗？”里苏特疑惑地看他。

    “‘有什么问题吗’？”普罗修特提高音量，语调拐完几个弯，终于破了音，“我们是杀手！你懂这个词的含金量吗，我们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蹲着是为了开源节流奉献自我的吗？不！我们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知道，你冷静一点——”

    “我以为你特意把贝西打发出去至少的是直达客机的头等舱！但是你看看这是什么！”普罗修特愤怒地往身后喘着粗气的绿皮火车一指，差点把自己掀个跟头，“你过来，我真的要踢你的屁股，我发誓！”

    “普罗修特，大家都在看。”

    “继续看啊！”普罗修特向四周挥洒着比火车头还要喷薄的怒气，用手指恶狠狠地戳着里苏特的胸口，“我早该想到的，你就是这样愚蠢、固执、装模作样的人！里苏特里苏特里苏特哟！”

    “好了、好了。”里苏特笨拙地张开手，无措地想着，下次一定不能再让普罗修特和加丘一起出任务了，“车快开了。”

    他胡乱地在普罗修特精心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上糊了一把，把那个金灿灿的脑袋猛地按进怀里，几乎是半抱着这个成年男人两步跨上了火车。从心底来说，里苏特也从来不喜欢这样过于吵闹的地方。拥挤的过道、间歇的咳嗽、各种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都在不遗余力地提醒，他未曾从底层的黑暗中逃离。

    好在——他看着普罗修特那只别扭地抵在胸口，硌得肋骨一阵发酸的义肢，用力收紧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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