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萨

我能日更五千字



被lof给ban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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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战警】【夜天使】共犯(下)

     科特一直都是一个诚实到呆板的人,所以即使他告诉白皇后自己找到了不辞而别的沃伦,内心也明白这句话带着多大的水分。他现在正在机场的麦当劳餐厅,食不知味地叼着一根薯条听奥萝萝喋喋不休地讲机场的八卦,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透过餐厅的玻璃墙能看到候机厅的全貌,再远一点便是望不到边的铺着沥青的跑道,不时有银白色的金属巨鸟慢慢地滑行,然后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腾空而起。

    他没有看到沃伦。

    “喂,我说,你不会还没有跟他说上话吧?”白色长发的少女用一根薯条捅了捅他的脸颊。

    “谁?”

    “还能有谁,”奥萝萝耸肩,“他这阵子敬业得要吓到老板了。知道我曾经多少次在凌晨接到他的电话吗?只是因为他又赖床赶不上班次!你说老板怎么还没开除他?”

    “他很厉害。”

    “这倒没错,只有他能把飞机开得像个跳钢管舞的筋肉大汉。你真的不去看看吗?每到周年老板都想搞个能霸占TOKYO TV的大新闻。”

    “还是算了吧。”科特苦笑了一下,“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他。”

    奥萝萝撑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不自在地别过头才吐吐舌头“好吧,看来愤怒的小鸟还得上映一阵子。”

    “小鸟”沃伦在驾驶舱里面无表情地按着按钮,笨重的飞机在他的操纵下一会儿翻滚,一会儿俯冲,然后从襟翼下方喷出五颜六色的彩带。天启机场的老板恩·沙巴努尔是个偏激的神经病,酷爱一切金属、冷色调和扭曲的花纹,并且一直致力于让自己成为家喻户晓的存在。至于另一个大股东埃里克·兰舍——得了吧,他已经家喻户晓了。当然沃伦对他的崇高理想没什么兴趣,每次上班都觉得老板的审美在侮辱自己的智商,让他踩着老板纵容的底线端着这个他其实并不怎么需要的饭碗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老板是个疯狂的变种人种族主义者,这个没有普通人的地方像让他觉得放松。他向来觉得融入普通人社会是个可笑的想法,混在人类社会的变种人简直就是个乐于被观赏的傻帽。差异与敌视是永远存在的,不论是谁都必须承认这一点。

    大概是被彩带绞住了神经,他突然又想起了科特。他们都在普通人探究的眼神里挺着脊梁,只是科特从不认为自己是异类,而他总是装作满不在乎地昂着高傲的头颅。

    真是够了。

    沃伦皱着眉头,几乎是砸向了控制按钮。飞机旋转着向上冲出一段距离然后猛然下坠,失重的感觉让他快意地吹了一声口哨。“酷,”耳机里灵蝶的声线都带了一丝兴奋的热度,“老板会喜欢这个。”

    “那么你喜欢吗,小姐?”

    “跟我调情是没有用的,天使。你现在就得返航。”

    “天使?”沃伦因肾上腺素上升而燃起的一丝快意荡然无存,这个称呼会让他想到一些事情,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会让他不是很愉快。

    “哦,奥萝萝告诉我的。你不喜欢?我觉得这个称呼挺适合你的,漂亮男孩。”灵蝶发出了返航信号。

    原来是奥萝萝。沃伦有点失神地想。他不愿意去思考自己内心本抱着怎样的期待,只是觉得焦躁与不满的情绪又一次漫过了他的头顶。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小小的黑影,手指僵硬地扣着驾驶杆,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沃伦!”

    灵碟的尖叫刺进他脑海的时候机头罩已经那只不长眼的鸟儿撞碎,凌冽的寒风从破碎的窗口灌进来,让他一时有些发懵。他在受到撞击的时候大概下意识地做出了攻击反应,驾驶杆断了,操作盘上的按钮失灵了一大半,金属的墙壁被刮出一道道沟壑,整个驾驶舱一片狼藉。“操。”他骂了一声,解开安全带抖抖翅膀准备先飞出去,然而左翼上传来的剧痛让他骤然惨叫出来。

    “怎么回事!”灵蝶还在不断地催促,“快出来,飞机就要坠毁了!”

    沃伦没有说话,猛烈的风让他的骨膜嗡嗡作响,眼睛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转头的动作都显得艰难。他伏低身子试图减小被强风吹袭的面积,沙哑着声音道:“我做不到,灵蝶。”

    “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做不到。”沃伦冷静了下来,“我的翅膀被卡住了。”

    沃伦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幸运的人。这双翅膀带给他骄傲与荣誉,也带给他痛苦与彷徨,这不是自由,也不是天赋,而是至死不能逃离的枷锁。然而就算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某一天会因此被困在一个必死之地。

    好了,这下那个该死的魔术师该满意了,那乌鸦嘴口口声声念叨的“天使”即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天使——如果他真的能够上天堂的话。向伟大的瓦格纳先生欢呼!这将是史上最成功的一个魔术。

    操你,科特。

    沃伦捏碎了耳机,不去听控制台的同事们语无伦次的念叨,更不愿意让这边的声音被人听见。坐以待毙从来不是沃辛顿的风格,他们只会把碍事的东西统统摧毁,即使是自己的身体。他深呼吸一口气,咬住自己的手臂,粗鲁地拉扯自己动弹不得的左翼。

    驾驶舱里的气温正在急速地降低,他冷得发抖,额头却起了一层一层的汗。他能听见翼骨嘎吱嘎吱的响声和肌肉断裂的声音,痛得几乎喘不上气。鲜血从皮肤破损的地方汩汩流淌,浸透乱糟糟的羽毛后滴了一地,他嘴里也满是自己的血,铁锈味刺激着鼻腔,几乎要让他流下泪来。

    我不能死,他模模糊糊地想。

    他艰难地稍稍张开右翼,让风从羽毛缝隙划过。他的肌肉有些僵硬,狭窄的驾驶舱也不够施展,但他还是奋力一震翅膀,然后借力向前一扑。

    “唔啊啊啊——”无法抑制的惨叫从他的喉头迸发而出,粗糙的铁皮一寸寸刮开他的皮肤,似乎会从翅骨开始,刺穿他的胸腔。

    我不能死。

    他的左翼还颤巍巍地卡在缝隙,惨淡地耷拉在那里,原本漂亮的羽毛几乎全被染成了红色,被风吹得七零八落,露出来的皮肤上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翻卷的皮肉下甚至能看见骨头。撕裂的痛苦让沃伦开始剧烈地咳嗽,继而掐着脖子痛苦地干呕,睁不开的眼前一片鲜红。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

    沃伦对着越来越近的地面发出绝望的呼喊,挣扎着扇动翅膀。他的视线一片模糊,鼻子里满是气流冰冻的味道,和着吹不散的血腥味,像是地狱的味道。

    真他妈失策,都闻到地狱的硫磺味了,还想着当天使。

    硫磺?

    呼啸的风声中夹杂了砰的一声,然后满眼的红色就被蓝色代替。

    “蠢货。”他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老子需要治疗,不是麦当劳。”

 

    在某些时候恶魔是对天使言听计从的,不过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天使就后悔自己说了那句话。

    “听着,你这长毛的大个子,”他对着好脾气的医生横眉竖眼,“我是个变种人,你也是个变种人,你应该知道我的自愈能力……”

    “我想我比你自己还要清楚。”医生并不因为他的无礼而生气,“不过你还是需要卧床休息,至少一周。”

    “一周?”沃伦翅膀上的毛都炸了起来,“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标本!”

    “你当然是。”医生微笑着停下记录的钢笔,“晚安,沃辛顿先生。”

    沃伦对着关得紧紧的房门生了一会儿闷气,看了看被精心包扎过的左翼,转了转眼珠。

    他刚刚说过什么来着,沃辛顿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即使暂时不能飞行,逃个院对沃伦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大咧咧地晃着翅膀走出医院,打了辆车,对试图跟他击掌的司机翻了个白眼,悄悄溜进了剧院。不过他的隐蔽技巧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双大白翅膀确实有些过于显眼了,所以他能发现台上穿得五颜六色的科特明显地顿了一下,对着自己的方向投来疑惑与担忧的目光。这目光极大地取悦了他,于是他干脆拢起翅膀在观众席坐了下来。周围都是普通人的感觉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奇怪的是并不像以前那样排斥,反而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你为什么不鼓掌?”科特表演的间隙,他转头问旁边的男人。

    “什么?”

    “我说,”沃伦眯起眼睛,“你为什么不鼓掌?”

    男人似乎被他问懵了,张口结舌地楞在那里,反而是周围的几个青年人哄笑起来。

    “他刚刚是说了鼓掌吗?”

    “上帝,这笑话比魔术精彩多了!”

    “嘿,鸟人,你不上去帮忙吗?你可以让那个魔术师从裤裆里把你变出来!”

    “精彩之极!”

    沃伦从还没坐热的椅子上站起身,慢慢拉伸了一下筋骨。

    “笑够了吗?”

    “哈?”

    沃伦一拳揍向那个最高挺的鼻子,然后俯身让过一个从背后扑过来的小子,顺便一翅膀把他拍到前面的观众席上:“哇哦。”他耸耸肩,“天降横祸。”

    几个青年人被他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不得不说这正是沃伦期待的剧情,他兴奋地舔舔嘴唇,跃跃欲试地跳了跳,抓住一个人的头发把那个脑袋磕在自己的膝盖上,继而拄着椅背斜斜跳起来,顺便把另一个弱鸡踹翻到座位空隙间,正准备把脚印印到那张最肥厚的脸上,就又闻到一股熟悉的硫磺味。

    好吧,硫磺味。

    他毫不反抗地任由科特把自己带到剧院旁边的小巷里,恶魔似乎动了气,对着他露出了尖尖的小獠牙:“你现在应该在医院休息而不是打架,沃伦。任性对你没有好处。”

    “我已经好多了,”沃伦说,“而且如果我在医院里,你为什么不在?”

    科特看起来并不明白他的话:“我有工作,而且我的工作不会让我差点死在那里。”

    “你是在提醒我应该向你道谢?”沃伦笑了起来,“不过我似乎应该先向你道歉。”

    他拍了拍被揪皱的领口,凑上去专注地看着科特的红眼睛。这大概是沃伦看过最特别的一双眼睛,昏黄的路灯在他鲜红的眼中投出一点橙色,像极了点缀着柠檬片的玛格丽特。科特在他的眼神中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又倔强地不愿后退,他觉得很有趣,于是突然凑上去舔了舔科特的唇角。

    哦,当然还有可爱的小獠牙。

    科特这下是真的受惊了,他嘭地一下消失在沃伦面前,然后卷着烟雾在不远处的巷子口再度出现,尾巴直直地竖在背后,瞪着沃伦说不出话来。

    “嘿。”沃伦不满地上前,“这可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沃伦?!”

    “好吧,我可不是为我吻你道歉的。”沃伦在科特警惕的眼神中站定,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补充一点,也不是因为打架。”

    科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道:“这么说,你不觉得我的方式是错误的?”

    “不,当然不。”沃伦说,“我大概是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是错误的。”他张开翅膀,满意地看到科特的眼神中果然带上了一点痴迷,“跟我这样的‘天使’一起。”

    沃伦的自愈能力显然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好。他的右翼依旧强健而完美,羽毛一丝不乱地贴服在流线型的翅脉上,左翼却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由于刚刚的打斗,绷带上还沾了丝丝血迹,打乱了翅膀优美的构造,投出一丝无奈的狼狈。这双翅膀带着高雅的圣洁和堕落的色欲,是圣谕与诅咒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是那个矛盾的结合体,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我一定会受到审判的。”科特急促地呼吸着。

    “可我不是天使。”沃伦回答,“不是你想的那种。”

    科特看着他的蓝眼睛,没有说话。

    “不过你还是会受到审判。”沃伦有些得意,他感觉自己占了上风,“你会被你的天父降罪,让他倍感失望。”

    “我不会。”科特说。

    “是吗?”沃伦扬起下颚,“那么,你要带我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科特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然而这个沉默没有持续太久,沃伦就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掼到了墙上,他有些吃痛地咧了咧嘴,惩罚性地咬了口科特近在咫尺的嘴唇。

    “好孩子。”他翻身把科特按在墙上,捏着恶魔的尖下巴加深这个吻,“恭喜你,成为我堕天的共犯,我希望你不是一时冲动。”

    “我不是。”科特扶着沃伦的后脑,被他吻得气息紊乱,都顾不得沃伦解开他立领表演服的手指。

    “你指什么?”沃伦没有理会这点微弱的挣扎,响亮地嘬了口他的唇瓣。

    “你的共犯。”

    天父啊,他看起来想要杀了我。科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是说,你就是天使。”

    沃伦拧着漂亮的眉毛。

    “不是天父的使者,是……”科特摸了摸鼻子,视线慌乱地从路灯下飞舞的小虫子、爬着青苔的墙壁和收拢的羽翼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沃伦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我的。”

    “科特的天使”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把他看得手足无措心如擂鼓,才满意地拍拍手掌蹭上的墙灰:“看来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他忽略耳根的热度僵着脸解开病号服的纽扣,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你家还是我家?”

    “什么?等等,什么?”科特感觉自己这一天在不停地受到惊吓。

    沃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示意科特去看他们所处的小巷:“你考虑过环境污染的问题吗?”

    科特·瓦格纳,变种人,第一次觉得他的天使的变种能力或许还得加上跳跃的思维和急切的性冲动。

    好吧,这并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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